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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零番外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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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零番外六

“太忌憚了。”黑田兵衛意有所指,“東大法學系,職業組的出身,輝煌的履歷,尖銳的性格,還有那次的事……”他頓了頓,“斷了他的競選之路,他懷恨在心。”

諸伏景光摁了摁太陽穴,“我會找材料舉證的。zero的臥底行動我這裏都有備份,他手上有幾條人命我清楚得很,絕對在豁免權範圍之內……”

“原則上,作為降谷的親友,你需要回避。”黑田理事官擡手止住諸伏景光的話頭,“況且他們原本的目的就是無中生有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

“你總該對你的上司有點信心。”黑田兵衛瞥眼依舊緊閉著的房門,“他恢覆得怎麽樣?”

“恢覆得不錯,醫生說再觀察觀察身上傷口愈合情況,半個月後就可以進行正式覆健治療。”

“這裏都是我信得過的醫生。”黑田兵衛意有所指,轉身離去,“你看著辦。”

諸伏景光神色凝重,沒有回答。整理一番情緒,確定自己神情沒有任何異樣,這才重新推門回到病房。

降谷零睡得不甚安穩,眉頭緊鎖,仿佛陷入夢魘,被繃帶綁得變形的手指不自覺地揪著白色的被褥,飽受折磨的手指上的傷口剛剛結痂,但因劇烈的掙動而崩開,在被褥上留下極細的幾道鮮紅,諸伏景光見狀迅疾握住降谷零的手,“醒醒,zero!”

緊閉雙眼的降谷零一震,金色的發絲沾了冷汗一縷縷貼在額頭上,剛醒時他眼神霧蒙蒙的,過了好久,眼神才勉強聚焦到諸伏景光臉上。

降谷零定定地看他一會兒,手掌艱難地從諸伏景光溫暖的掌心中掙脫出來,諸伏景光不敢刺激他,只能由著他將手掌放在自己的左胸上。

“還好嗎,zero?”他試探著問。

“有時候,夢境真的很可怕。”他閉上眼,想起滿天飄零的櫻花,“幸好我還能分得清什麽是真實。”

降谷零神色歸於平靜,“你和黑田理事官在外面說什麽?”

“你聽見了什麽?”諸伏景光打開床邊放著的醫藥箱,小心拆開繃帶仔細查看傷口情況,“你這將來是要接著拿槍的手啊,得好好養著。”

“hiro。”降谷零掙紮著坐起來,“我想不出有什麽事必須要回避我,除非是對我不利的事,你才會和黑田理事官聯手瞞著。”

諸伏景光手上動作一頓。

“能讓黑田理事官這麽小心,只能是上層的手筆。”他聲音雖然中氣不足,卻很篤定,“那麽公安上層……想對我做什麽?”

“我不覺得會是表彰,要是表彰你就不會是現在這幅表情,hiro,你能瞞過別人,但瞞不過我。”

“我該說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情報專家波本嗎?”諸伏景光嘆氣,仔細處理好傷口,面對幼馴染,他大概做不到隱瞞任何事,盡管他在工作中已經習慣了長袖善舞,八面玲瓏。

“理事官的意思是,上面有人想拿你在臥底期間……的事做文章,派系鬥爭你知道的。”諸伏景光語調不急不緩,“你臥底歸來,算是立了首功,前途光明,升入高層是遲早的事,如果不這個時候動作,將來他們恐怕撈不到一點好處。”

“臥底期間一舉一動我都向上級報備過,上級也表示諒解,文件我還都留著。”降谷零拉過諸伏景光的衣物,埋進他的懷裏,側頭聽著幼馴染強有力的心跳,“他們翻不出什麽浪。而且,我能斷得了他競選之路一次,照樣能斷得了第二次。理事官怎麽說?”

“黑田理事官的意思是,避避風頭,先裝病吧。”

降谷零在諸伏景光懷裏悶笑出聲,“所以不是什麽大事,別生氣了,hiro。”

當晚,原本已經好轉的降谷零病情急轉直下,上層專門派來的督查小組剛邁進病房,便目睹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搶救,打的腹稿及準備的質問語句根本排不上用場,暈暈乎乎就被悲痛欲絕的諸伏景光請出病房。

當然還有聽到風聲緊急趕來的同期們。他們並不知道這次搶救只是一場精心準備的作秀,只當是降谷零聽聞審查一時接受不了,心緒波動太大才導致的病情惡化乃至於現在性命垂危,瞧見督察組的同期們瞬間怒火上頭……其中最為明顯的當屬松田陣平。

他當時臉上也沒什麽表情,只是身後仿佛黑霧陣陣,活動一番手指,沒打一聲招呼,拳頭就揍過去,在旁邊演戲演得聲情並茂的諸伏景光看呆了,還沒來得及伸手嘗試阻攔,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萩原研二抱了個滿懷。

“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,但是一定要冷靜啊小諸伏!!小降谷還在裏面等你啊!!你也不想丟了工作對不對?”

諸伏景光合理覺得,萩原還是松開手,去攔著松田比較合適,你沒瞧見你家幼馴染快把小公安揍死了嗎?

伊達航十足的靠譜風度,咬著牙簽去勸架,但那意思意思的勸架……真的不是在旁邊順帶補刀嗎?

可憐的小公安被揍得鼻青臉腫,被護士拉走上藥,諸伏景光神色覆雜地掙脫萩原研二的懷抱,走向那邊靠著墻臭著張臉的松田,有種莫名其妙利用了同期感情的愧疚感,暗地裏決定將今天表演秘密帶進棺材裏。

“你不怕被他們針對?”

“警視廳從來跟警察廳不對付。”松田陣平毫不在意彈彈衣服上的灰塵“你第一天知道嗎?”

真好啊,有這樣兩肋插刀的同期。

諸伏景光面無表情地想。

做戲做得很全乎,甚至騙過了好友,但沒想到的是,甚至也騙過了一位從沒想到的人。

“這是在我家信箱裏發現的。”工藤新一臉色凝重,將一封牛皮紙信封遞給諸伏景光,信口用火漆印了漂亮的“Vermouth”的花體字。諸伏戴著白手套小心裁開信封,倒出那位千面魔女千裏迢迢郵寄過來的物件,一只U盤。

U盤很普通,諸伏景光檢查後也沒發現什麽異樣,為保謹慎,他還是找了一臺組織的電腦,打開u盤中僅有的一份相當長的視頻資料。

光線昏暗,但足以看清那個被拖進來扔在地上的男人,有人蹲在地上把男人衣服撕開,粗魯地消毒縫合。

諸伏景光想起幼馴染腹部上猙獰的長疤。

他知道這份視頻資料是什麽了。諸伏景光咬著牙拖動進度條,裏面琴酒等人的動作看得極其清楚,而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在垂目不發一言的降谷零臉上。諸伏景光知道,這是降谷零身份暴露後,在審訊室刑訊三天的監控資料。

陪護的多少個日夜裏,在降谷零無知無覺的日子裏,他曾默默坐在床頭,握著幼馴染冰涼的手,近乎自虐地想著他身上的每一處傷疤到底來源自何處,他曾覺得他想象的就已經是底線,但沒想到,原來現實更為殘忍。

“他值得最高的榮譽,我會保護他所有的一切。”

諸伏景光關上電腦,將視頻資料提交給黑田理事官時,腦海中就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。

在黑田兵衛高超的手腕運作及這份視頻資料的幫助下,終於讓那位議員不甘不願地閉上嘴,同意對臥底歸來立下功勳的降谷零進行獎賞。

而在半個月後,降谷零終於能夠在諸伏景光的的攙扶中成功下床,繞著小小的病房走上一圈。

“還有五米、三米、兩米……來了!”

諸伏景光三步化作兩步回到降谷零床前,擺弄好攝像機,正巧松田陣平低頭打著短信推開病房的門,門框上水盆被精心設計的機關打翻,冰水混合著節日慶典用的彩帶糊了松田一頭一身。

萩原研二和伊達航幸運至極,進門時落後了松田半步,推門的一剎那感覺不妙,很沒同期愛的閃身避過,只讓松田陣平成了落湯雞。

紅黃彩帶成坨地濕淋淋地掛在松田陣平的卷毛上,冰水幾乎把他澆了個透心涼,水滴順著板正的西裝往下淌……而那邊另一對兒正舉著攝像機笑得前仰後合。

松田陣平握緊了濕淋淋的手機。

所以說,拼了命救這群同期幹什麽?救他們不如吃次壽喜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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